(上图是从两个不同的“自然的”角度所看到的架子鼓——值得注意的是,在观众的视角中,其实整个鼓的声像范围并没有那么宽。)
在混音的时候,应该如何为架子鼓进行声像调整呢?比如,踩镲应该放在左边还是右边呢?
SOS论坛撰稿人MikeSenior的回答:
和其他所有关于声像的问题一样,并没有一个统一的“业界标准”来定义在混音时应该如何定位鼓组的立体图像。有些人坚持认为,在立体声混音中,踩镲应该放在右侧,但是实际从观众观看演出的角度来说,踩镲应该是位于正中间的——也就是符合所谓的“观众视角”。然而,虽然不可否认这个理论确实是符合直觉的,但是事实上,许多知名的工程师依旧倾向于用截然相反的方法来对架子鼓进行声像调整,原因如下:
当你在任何一个典型的(或者安全的)聆听距离来观看演唱会的时候,它实际的立体声宽度是很小的。实际上,在任何未经放大的音乐现场中,整套架子鼓的每个部分其实都来自同一个位置。单凭这一点,就可以反驳几乎所有坚持要对架子鼓的不同部分进行单独的声像调整的声学现实主义的论点了。(而事实上,很多制作人反而更喜欢在缩混中让鼓组保持单声道的状态。)另外,如果你留意一下乐队合奏中的其他部分,你会发现,这种和现实世界中的表演的概念完全相反的元素还有很多,观众视角的鼓的声像与人为混音中的声像调整的矛盾只是其中之一。例如使用同一个人的声音进行叠加做出合唱的效果,或者使用超级氛围电子音乐的军鼓来制作摇滚立体声所需要的干的、紧致的鼓声,又或者使用分层延迟和混淆来改变歌曲的时间线,再或者在给钢琴进行混音的时候,将音符的声像按从左到右的顺序根据音高整齐地排列,还或者在编曲中使用和其他乐器没有任何声学连接关系的合成器干声等等。或者,事实上,军鼓在立体声混音中总是被放在正中间,而显然在实际上,它并不是位于整套架子鼓的正中心的位置。从根本上来说,所谓的唱片制作,都是在做一些精美的甜点:夸大和增强现实,而不是简单的原原本本录制下来。
如果你接受了这个大前提,那么另一个理论便会占据很大的优势,也就是所谓的“乐手视角”的方法。这个方法讲究录音的立体声成像,会以表演者们所感知到的作为参考来呈现(见最上面的图片)。从最基本的层面来说,这可以让听众代入表演者的角度,提供更加身临其境的听觉体验,很多当代录音的观点中都会比较提倡这种直觉意识的方法。然而,对于我个人来说,一个更加强有力的论据是,如果听众想要边听唱片边跟着一起演奏架子鼓的话,那么使用观众视角所作出的声像似乎是错误的。虽然确实还有把耳机反过来戴这么一个方法,但是由于现在大部分人使用的都是入耳式监听,没办法像传统头戴式监听那样很容易就能反着戴。
现在,理论上的问题都已经说明了,接下来我们再聊聊具体的技术因素。如果你正在混音的作品是带有视频的,那么在混音的时候,声像的调整就需要考虑屏幕上乐器的位置(也就是以观众视角为主导)。不过,许多视频都会在不同角度的镜头中进行来回的切换,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一定能有非常严格清晰的参考。我个人认为,更关键的问题是,架子鼓和其他乐器是否是在同一个房间中录制的。举个例子,如果你的架子鼓的头顶麦拾取到了许多左侧的吉他串音,但是实际上你需要把吉他的声像放在右侧,那么这个时候可能就不得不将架子鼓的整个声像反转过来,以便更好地声音配合。
需要重申的一点是,大多数情况下,如何进行声像调整都取决于个人喜好。我甚至都怀疑很少有人真的关心这个问题,毕竟事实上,大部分的听众在摆放扬声器和耳机时都不怎么在意左右声道。仔细回忆一下的话,我也确实想不起来上一次有人要求我修改鼓组的声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感觉其他大多数的工程师也是如此。因此,不论你选择哪种方式来进行声像调整,都是可以的。
SOS评论编辑MattHoughton的补充发言:
我个人在混音的时候,倾向于将声学架子鼓的声像做得比较窄,因为这样做,相比之下会让其他的乐器(比如吉他)听上去更宽一些。并且在这种情况下,对于架子鼓的细微调整的影响也会减小。而如果你更喜欢宽一点的鼓的声像,需要注意的是,并不是所有的鼓手都是右撇子,也不是所有的鼓手都按照同一个标准来摆放各个组件的——因此,关于踩镲应该放在哪边,显然也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军鼓、桶鼓也同样如此(除非像刚才Mike所说的情况,就是需要匹配视频屏幕上的位置。)
我想补充的另一点是,使用立体声话筒做头顶麦克风或者房间麦克风来为架子鼓奠定一个整体的立体声声像(而不是单纯地作为吊镲或者环境麦克风),然后再对具体的近距离麦克风进行处理,这是一个非常常见的方法。而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需要让近距离麦克风和头顶麦克风的声像相互匹配的……而如果你这样做了,那么就应该将所有的鼓麦克风发送到一个鼓组的总线上,这会方便你以后的调整,让你在调整鼓组位于整个混音中的声像位置的时候,不论是扩大还是缩小整个立体声宽度,都不会改变头顶麦克风或者房间麦克风与近距离麦克风之间的相互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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